“脑？”

即便是向来无表的黑子哲也, 听到答后，神色也不禁沉了沉。

乙骨忧太点头：“是的，虽然尸体经腐烂了, 很多东西不出来，唯独他的脑留有残秽。”

他毕竟未成年，日本咒术界近年又因两位强的掌控, 环境对安全不少。所以哪怕乙骨忧太本经是实力超众的特级咒术师，见识过的场还是少了些。

类跟咒灵毕竟是两种生物，对刚从水泥里刨出来高度腐烂的尸, 他表管控乱了套。

更别说到黑子哲也毫无征兆一刀劈下，切瓜砍菜般, 把散发阵阵刺鼻恶臭的尸脑壳削去大半的场了。

黑子哲也仿佛毫不在，举止顺畅，黑到反光的刀尖挑起头盖骨，裸/露出本该存放脑组织的内。

“空的。”他无表道出事实。

捂住鼻子的乙骨忧太：“欸？”

他抿起嘴, 强忍住自胃翻腾生理性的不适感，顺着刀尖指向望去。

──颅骨内确实空荡荡一片, 勉强可见黏腻作呕的血沫, 但该有的东西却消失无踪。

黑子哲也甩甩刀尖，站起说：“我检查的时候还一切正常。”

少了颅骨阻挡, 乙骨忧太能更清晰直白到聚集在内的咒力残秽，微弱、且带有奇怪纹路, 仿佛围绕原本存在的大脑勾勒而出。

他下识深吸一气, 不料被刺鼻味道熏到色发白, 不得不短促呼吸几下，拧着眉头道出结论：“应该是诅咒师，咒灵从未有过这么注重细节的, 残秽经很微弱了，再过半个月会彻底消失不见，具体细节很难推断。”

黑子哲也又问：“术式除了对抗咒灵，能操控活吗？”

“冥冥前辈的术式能操控乌鸦，禅院家的家传术式能操纵十种影法术，活也有一定可能。”

“那操控活，朝特定某辆车的油箱射击呢？”

乙骨忧太被指向性太强的问题问住了。

他这时清黑子哲也的神色，眉眼还是那样的眉眼，少年感却消失的一干二净。深海般透净的眸子刻仿佛浸了血，只剩下清冷疏离，正落在水泥柱中剖出的男尸上，又恍惚透过他，将恶迸溅到不知何处的他那。

乙骨忧太突然有了某种猜想：“黑子先生的家，是前不久离开的吗？”

“抱歉，只是我没理解。”他到黑子哲也来不及恢复如常的目光转过，即将落入自这，连忙解释说，“五条老师和夏油老师都提起过你，说黑子先生很多年前就是孤一，但这具尸体的残秽很微弱，他被操控的时间不会太长，不可能延续多年坚持到现在。”

“所以我更倾向于，对方是在几个月前被控制的，从被控制到他死亡，之间时间距不久。”

也就是说，如果真有控制行动的术式存在，且操控了眼前的男杀害黑子哲也的家，时间不会太遥远，至多几个月前。

但这跟黑子哲也的说法悖。

穿黑西装的少年神态犹豫，握在手中的刀不知何时被他收去，转而掏出一包空了大半的烟，似乎很想来一根，但又有顾忌，维持捏在手中的动作没有下一步行动。

黑子哲也抬起头，另一只空闲的手压住头顶跟中也同款的黑色礼帽，任由阳光透过云层，又绕过细碎刘海落入深蓝色的眼中。

他突然叹着气，把烟塞衣兜，妥协似的单手托住下颚，向对方：“毕竟现在况不太妙，这件事告诉你也无妨。”

黑子哲也顿了顿，坦白道：“我跟乙骨君同一年出生。”

“什么？”没料到一上来就是大炸/弹，乙骨忧太眼神透着茫然。

明明话不长，说的也是日语，为什么他就是猛然听不懂？

黑子哲也没他太多整理思绪时间，语气浅淡，仿佛阐述什么无关紧要的事，“国中毕业前，我一直过着普通的生活，直到半年前，升入高中前的那个假期。我跟家来到了洛杉矶。”说到这，他拿脚尖指了指刚被他鞭尸不久的腐烂尸体，言语间终于带了丝正常能听出来的绪，“被卷入这引发的事故去，炸到尸骨无存。”

“然后我就到几十年前，因某些变故成为杀手，也在这条时间线里认识了五条君和夏油君，以新的份一直活到现在。”

之后的事被黑子哲也一笔带过，不愿详谈，却足够乙骨忧太理解了。

总结，好大的信息量。

乙骨忧太沉思着：“我从未听说过能够逆转时间的术式。”

他只知道几百上千年前的咒灵能用特殊方式存活到现在，但说谁有违逆时间能力的，还真没有过。

“如果只是单纯的术式还好。”黑子哲也指尖微微蜷缩，突然转移话题，“乙骨君不好奇为什么国外咒灵如之少吗？”

他眼眸微阖：“在咒术师眼中，无论国内外，普通始终没有区别吧？”

咒力是类负绪的转化，换言之，无论咒术师还是普通自都会产生咒力，区别在于能不能感知、掌控、使用罢了。

当然伏黑甚尔那样的天与咒缚是特例中的特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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