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多了……

他知道“书”能实内容必须有前因后果，逻辑融洽完整，不可能真正意义上回到过去。

如果真有父母复活一天，他们将面对不再是用爱心灌注抚养多年孩子，而是一个身背无数血债，根本没有回光明可能杀手。

又或者他修改爆炸节点，或是直接抹消美国行，从根源上避免一切发生。那自己在港黑手党一切又将如何？没有干部黑子哲也存在，走向会不会隔壁世界相同，死去更多无辜人？

还有种不影响局可能，他会复活父母，放任那时自己死去，黑手党一切普通人不该有任何牵扯。

但后果同样难以预测。

他是家中独子，失去唯一孩子父母，又没有弗朗西斯能力资本，真能从悲痛中走出来吗？

黑子哲也狠狠咬住舌尖，直到痛觉血腥味共同蔓延，发散维才勉强归于理智。

纵使脑内百转千回，他表情也足够冷静，仿佛对提议充满质疑，也无动于衷，轻描淡写反问回去：“弗朗西斯先生就如笃定？”

这么笃定他一定会想办法复活家人？

弗朗西斯这次回答足够认真：“我能理解失去家人痛苦。”

少年模样干部沉默许久，拒绝道：“很抱歉，做不到事我无法许下承诺。”

正常情况下，他情绪管理跟面部表情管理一样优秀，再怎样激动，心脏鼓动频率也不会有明显增加。毕竟这是杀手隐藏自身必修课，比起当年场上行视线诱导幻第六人还要严苛多。

唯独这次，黑子哲也发一切仿佛都失了控，理智无法压抑住他本该越来越淡薄情感。

“即便是常年生活在横滨我，也没有发过‘书’踪影，更别提操控它。”他定了定神，迎上弗朗西斯沉目光，“迄今为止发生事，都是对未来做出改变，让很多事情顺应我意识发展，但对过去我无能为力。”

不影响有局势情况下，复活弗朗西斯孩子其实牵扯不多。

要能把握好度，组合交易对他们利于弊。“书”信息获取会走漏，但得到巨额利益足够让港黑手党实力再上一个台阶，不用拘泥于横滨，也不用头疼如何跟御曹司建立合作。

唯一阻止黑子哲也应下合作问题在于，他对“书”掌控，远不像表出来那般牢固。

他才是被牵鼻子走那方。

然而弗朗西斯骄傲自信不仅仅针对自身，也莫名延伸到黑子哲也身上。

他吻笃定，完全不受对方拒绝言语影响，信心比谁都足：“不，会有那一天。”

黑子哲也当即反问：“因为老鼠这样说？”

不然无法解释他莫名其妙信任。

“他目标同样是‘书’，推动我改变是必不可少步骤，不可能草草丢下自始至终没有离开棋盘组合这枚棋子。”黑子哲也亲身分析，指尖轻点桌面，以微冷语气逼问，“他还告诉你什么了？”

金发男人眉毛随肌肉运动牵起，挑：“你确定要听？”

黑子哲也面目沉：“故作姿态就免了，反正弗朗西斯先生和我见面真正目，不就是为了说这话么？”

弗朗西斯目标明确，他根本不在意背后是否酝酿更阴谋，也不在意世界会因变成什么模样，他要是一个能复活自己孩子契机。

要道路清晰明确，哪怕他早知道自己是某人利用链上一环，也能毫不在意，甚至愿意助推波澜。

而黑子哲也这边，已能确定他了解越多，隐藏了“书”影界对实影响越深。犹如根据他掌握情报数量逐步解锁潘多拉魔盒，谁也不知道盒子完全打开时，等候他将是什么。

他才在不久前，发使自己家破人亡罪魁祸首从一开始就受人操控，是有意为。

黑子哲也无法抑制住追根究底心态，所以这次，他不可能跨过明晃晃陷阱，注定会做出将魔盒打开更多决定。

不愧是魔人，玩弄人心一把好手。

弗朗西斯凝视气质宛若一潭死水少年，眸色微暗，也收敛起常挂嘴边笑意。

他缓缓开：“人选十年前就确定了，你所历一切从来没有意外，那老鼠是这样告诉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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