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里在悄悄打算，倘若她治好了皇上的顽疾，是不是就可以离开这里了？

“夫君，要不……我去给皇上瞧瞧病去？”

“不，不能去。伴君如伴虎，谁能保证他的心情。”

“夫君，我师父可是了不得的人物，虽然我承袭他的医术不足五成，只要我去给他诊了脉，就能知道有几成把握，我……”

“不行，这件事就此作罢，以后不准再提，懂了吗？”莫也眉头紧蹙，捏着她的双肩叮嘱道。

文兮兮抬眸看向他，心里一紧，她从没见过莫也如此紧张，但是莫也既然不愿说，她也不去多想。

“我答应便是。”语气里透着淡淡的憋闷。

莫也知道文兮兮心中委屈，可他不想让别人发现她是神医的弟子，宫里人心险恶，知道太多事对她不利。

莫也低头吻了下文兮兮，道：“明早便带你出去，今晚委屈下你了。”

文兮兮微微脸红，明明这种暧昧的事情也做过不少了，可是每一次她都止不住心里小鹿乱撞，莫也说什么她都只顾着点头。

莫也讪笑：“我陪着你。”

二人相拥坐下，聊着许多小时候的趣事，可大多是文兮兮在说，莫也在听。对于莫也而言，童年并没有太好的回忆。他最开心的时光莫过于认识文兮兮以后，听闻她在村子里“胡作非为”，看着她为了自己悉心打扮，还有她寸步不离守在他身边。

从什么时候，她住进了他的心底，挥之不去。

直到快天亮的时候，才有人来提醒他离开。文兮兮已经熟睡，他将自己的外袍给她盖上，好在现在天气炎热，不会冻着。

文兮兮醒来以后，太阳已经升起。身旁空空如也，只留下带着他气息的衣裳。

没多久，便有人来打开了牢门，唤她出去。

牢房外有位老太监。见到她以后便迎了上去：“夫人，随奴才去觐见皇上吧。”

“皇上？”

“是的，皇上有事想单独问问你。”

文兮兮没有多想，便随着那个老太监去了议事殿。

行了礼，皇上开门见山地问道：“站过来些，让朕瞧瞧。”

文兮兮愕然，但也顺从地走了过去，微微抬头。

这一抬头抬狠了些，便与皇上直接对上眼了。

文兮兮愣了，吓得不轻，这可是杀头的罪。

皇上和蔼地笑了笑：“放心，朕不会治你罪。你叫文兮兮？”

“对。”

“老二的眼光还是不错，你比那些名门闺秀简单的多。”

文兮兮垂眸，这话她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。

“朕老了，最近想通透了许多，过去这十多年朕亏欠老二太多，如今也不知该如何偿还了。”

文兮兮愣了下，不知皇上想什么，可是她又怕什么？心里想的不说出来那多憋屈！

“皇上，不管这话当不当讲，我也是要说出来的。自从昨日与夫君回到宫里，就遭受了不少白眼，皇太后也不待见我们，如果皇上觉得对我夫君亏欠，那就让他自由可好？这里不需要他，他也无心留在这里。”

气氛突然凝滞片刻，而后大殿上响起了皇上爽朗的笑声。

“你倒是敢说。蕊儿的婚事朕会替她抉择，倒是你，想要什么？就当朕送给你的见面礼。”

文兮兮愣愣地看着他，难以置信。本以为皇上应该很难亲近，却不曾想是这样一番情景。

“民女没什么想要的，只要夫君开心就好。”

“老二能遇到你也是福分。当年朕遇到静妃的时候，她也只是个家道中落的小姐，在酒肆弹奏琵琶营生。后来朕将她带回宫中，却没想到毁了她一生。”

“老二恨朕辜负了他们母子，可这深宫之中，却多是身不由己。如今老二在外面的势力占据半个王朝，他与寒儿从小便最为亲近，朕也不必忧心。”

文兮兮听的一愣一愣的，她不知道这些，可是听到皇上口中说出来还是相当震惊的。没来由得心疼他们父子，明明都在为对方着想，可是做出来的事情却让对方误解。

“谢谢皇上。皇上愿意告诉民女这些，民女便知道以后该怎么做。”

“下去吧。朕有点头痛，想歇息片刻。”皇上说着，神色疲惫地揉了揉眉心。

文兮兮见状，本想开口，却又想到昨夜莫也说的话，便打住了。

“民女告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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