劝将军先存问风气，再拯救流离……”

“这叫问逝众人不问活人，言道德不言实物！”公孙珣终于往看对方，却是愈发大怒。“青州两次大乱皆起于黄巾，而所谓青徐黄巾名为黄巾，实为贫民受迫至极，不得已凑集为匪，伪作旗帜而已，岂是真正造反？袁绍进青州，你只让他收黄巾乱后骨殖，为何不劝他优容黄巾降卒，以至于本日复叛？！还有此次所言，便是安抚民政、收拾流离，难道不该从清查户口开端吗？户口、人口都弄不明确，怎么救其涂炭？！而且青州黄巾数十万众再度为乱山中，曹操更是趁机吞并州郡，此时都在看我举止，观我动向，我若不展现威仪，怎么收降黄巾、震慑曹孟德？！”

崔琰一时憋住，四周诸人也纷纷肃然以对，而台下夏侯渊与毛阶更是面面相觑。

稍作片刻，旁边郑玄刚要开口劝解，却不料公孙珣越说越怒，居然直接起身一脚踹翻身前大案，却是再呼一人：“至于存问风气……韩义公呢？！”

韩当急忙扶刀出列下拜。

“你告诉他，十七载前，你随我第一次出辽西求学卢师于緱氏，途中我到冀州做什么了？”公孙珣以手指崔琰，怒目而问。

“回禀君候！”韩当立即回复。“十七载前，君候与卫尉、镇西将军、刘豫州、长安令等同学自幽州往河南而往，乃是第一次离家，途中过钜鹿时便主动离群查看当地乡里，直言凡到外地当‘存问风气’，末将当时随行！”

“见到什么风气了？”

“见到弃婴满沟，豪强压迫，阉宦横行，官吏无动于衷，还有……还有贾超，贾超刚回乡中便由于得了君侯赏赐而被豪强盯上，不得不杀人求活，最后又只能求助太平道成事。”

“彼时县令我记得姓崔？”公孙珣冷冷追问。

“正是如今涿郡太守崔敏。”韩当持续俯首以对。“后来君侯在昌平与崔太守再见时还谈及往事……君侯问他，为何彼时如此昏悖，此时清明如此？他说彼时昏昏在上，所以昏悖，此时赖有将军明明在上，所以清明。”

“听到了吗？”公孙珣扭头朝崔琰斥责道。“我未及加冠便已知初到一地即当存问一地风气……何须你来教我？而且我行走天下，自辽东至西凉，自幽冀至兖豫，自河朔至东海，遍观各地风气，早已经烂熟于心，天下风气无外乎是豪强压迫、世族空谈，官吏昏悖、百姓无辜……青州难道能脱出此窠臼？你自己在这里张口便来，殊不知你这种人在我眼中正是青、冀风气之耻！”

公孙珣一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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